2024年6月24日，布鲁塞尔，欧盟拍板第14轮对俄制裁。两年多过去，炮声还在，结束看不到。欧洲原以为能快刀斩乱麻，结果被拖进一场没完没了的消耗。因为这个，很多原先的自我认知，被现实一条条撕开。

2022年2月24日，战火从乌克兰全面点燃。几个月，双方都想速胜，随后战线咬住。2023年乌军反攻没能突破，东部和南部成了拉锯。同样，俄军也没拿到决定性成果。结果就是弹药、兵员、财政一起耗。欧洲这才发现，自己备货少，工业链也跟不上。

接着看北约的动作。2023年4月，芬兰加入；2024年3月，瑞典加入。北约边界紧贴俄罗斯更近了。欧洲口口声声说守住乌克兰的边界，同时又不断把军事圈往东挪。这在很多非西方国家那里，不好解释。他们更在意的是怎么止战，而不是谁往谁那边靠。

制裁一轮接一轮。欧盟把约1900亿欧元俄央行资产冻结在比利时的Euroclear，利息准备拿去帮乌克兰。2024年2月，欧盟又通过了500亿欧元的对乌基金，计划用四年花下去。数字好但账都要各国分摊。因为这个，内部争吵没断过。有人要加码，有人喊吃不消。

能源上，德国产生了最直观的改变。2022年起，一批燃煤机组被拉回电网，褐煤机组延长到2024年春。威廉港、布伦斯比特尔、卢布明三座浮式LNG码头先后投用。2023年4月，最后三座核电站关闭。结果是，排放上去了，电稳住了。昔日“环保先锋”，先把灯守住再说。

法国日子也不轻松。2022年以来，政府用“护盾”压电价，但账单还是涨。2023年因为养老金改革，工会一次次罢工；2024年初，农民堵路要减税、要补贴。对乌援助方面，巴黎给过SAMP/T、SCALP导弹，2月还在巴黎拉了场会议。街头的锅碗瓢盆声，比内阁的话筒更响。

英国则两边难。脱欧后经济发力不足，通胀在2022年10月冲到11.1%的高点，后来回落但物价水平还高。伦敦一边承诺到2030年把国防开支提到GDP的2.5%，一边保证2024/25年度继续给乌克兰30亿英镑军事援助。医院排队、学费、房租也在催账。钱往哪投，每次预算都很难。

再把镜头拉到全球。2022年3月2日，联合国大会表决谴责俄罗斯，35个国家弃权。2024年6月，瑞士布尔根施托克开“和平峰会”，共有92个国家和一些机构到场。会后，印度、南非、沙特、巴西等没有签署公报。很多国家的立场很清楚：不站队，盯停火，盯谈判，盯粮食和能源安全。

调停方面，欧洲并不占先。2022年3月，伊斯坦布尔谈判由土耳其出面。2022年11月，CIA局长伯恩斯在安卡拉和俄方情报首长见面，谈核风险与交换。还有沙特、阿联酋多次做中间人。欧洲话很多，能落地的渠道却不多。掰手腕的时候，常常不在一线桌边。

同样松动的，还有欧洲在非洲的老影响。2022年，马里让法军走人；2023年1月，布基纳法索终止与法国的军事协议；2023年12月，最后一批法军撤出尼日尔。几国随后请来别的帮手，有的接触俄罗斯教官，有的买土耳其装备，也有海湾资金进入。过去那套“我说了算”的路，越走越窄。

经济与能源的链条也在改道。欧盟从俄罗斯来的管道气，从2021年的约四成，降到2023年的一成左右。美国成了欧洲最大的LNG供应方。2023年8月，金砖宣布扩员，埃及、埃塞、伊朗、沙特、阿联酋在2024年加入。全球很多桌子在加座位，欧洲坐在哪一边，还没想清楚。

移民上，差别对待被放大。欧盟在2024年4月通过新的移民与庇护公约，加强边控和代管。对乌克兰难民，则继续执行“临时保护”，发居留、发补贴很快。地中海那头，和突尼斯、利比亚的外包合作更多。再说一次，这些做法，被外界一对照，口碑掉得很快。

欧洲的下棋更显别扭。2024年2月26日，巴黎，马克龙说不排除派地面部队进乌克兰。德国、波兰、意大利先后说不考虑。北约秘书长也强调没这计划。想露面，但不想摊牌；想占先，却怕越线。结果就是：内部没统一，外部看不懂。

钱、枪、气三条线，欧洲都在硬撑。欧盟继续制裁，也在讨论用冻结资产利息长期输血。军工厂加班，炮弹却还是不够快。居民想降账单，政府想稳援助。因为这个，欧洲对自我定位的迷茫，被一层层翻出来。掰手腕的对象多了，议价的筹码却没跟上。

夜里，威廉港的浮式接收站灯光通明，海风直吹。几名工人戴着黄色安全帽，站在管廊上，依次检查阀门。蒸汽喷出，地面有水迹，巡检表上的格子一栏栏划过。等到冬天欧洲是继续硬抗，还是换一种打法，把命门先守住？